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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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志毅正躺在沙發上美滋滋地吃著水果看新聞, 一條新聞沒放完, 他就看見自己的助理連聲招呼都沒打，就打開門沖了進來。
“像什麽樣子。”舒志毅擺擺手, 打斷助理想要說的話, “說了多少次了，你得穩重點。”
看著助理喘了口大氣還想說話, 舒志毅把手擡起來向下壓, “你跟在我身邊這麽久了，怎麽一點皮毛都沒學到？來，深呼吸，調整好了再說話。”
“舒總, 舒楊被人打了, 具體情況怎麽樣還不知道, 現在在第二醫院。”
“什麽？！”舒志毅繞過助理就往門外走，“這麽大事你怎麽不早說。”
助理在他身後撇撇嘴, 忽而又想起什麽，“舒總！您的衣服！”
舒志毅就這麽穿著病服往外走, 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舒楊長這麽大，從沒惹過事兒，要是助理說的是對的, 那肯定是有人故意找舒楊的麻煩。
再一個關鍵就是, 舒志毅更明白自己兒子那個體格，誰來都打不過，根本就是挨打的份兒, 因此他也格外擔心。
這下他也忘了他還要裝病刺激兒子了，穿著病服就出門叫車往第二醫院趕。
身後的助理遞給他一個襯衫，他隨手披在身上，總算是擋了一下身上的病服。不過灰白條紋的褲子，卻肯定是擋不住了。
舒志毅坐在後座問助理，“怎麽回事兒？”
助理垂眸，“聽說是和喬總的侄女在一起，被人挑事了。”
“喬家的侄女？”舒志毅皺皺眉頭，隱隱約約記得有這麽一個人，但是卻想不起來她長什麽樣子了，“她和舒楊關系很好？”
“不太好。”助理斟酌了下，繼續慢慢說道，“聽說她也喜歡舒楊的那位……”
“簡直是亂七八糟。”舒志毅握握拳，這都什麽事，這幫小年輕們真的是太亂了。
等兩人趕到醫院的時候，問清了病房號就趕了進去。
首先看到他們的是舒楊。
舒楊一楞，站起來朝著舒志毅走過來，“爸？你怎麽來了？你身體怎麽樣了？”
看到舒志毅身上的病服，舒楊眼裏一熱，肯定是舒志毅一聽他出事了就過來了，連衣服都沒換。
他張開手給舒志毅看了看自己，“我沒事。”
“那怎麽來醫院了？”舒志毅環顧四周，就見那位弗蘭西斯也好好地站在一旁，只有一個小女生躺在床上，蹙著眉頭卻還是硬生生擠出來一個笑容給他，“舒叔叔好。”
“嗯你好。”目前的情況還不太清楚是怎麽回事，舒志毅也不好妄下判斷，“舒楊，你出來一下。”
舒楊朝著弗蘭西斯打了個眼色，轉身跟著舒志毅出門，這時候，病房裏就只剩下了弗蘭西斯和喬簡雪兩人。
弗蘭西斯不太喜歡這樣的氛圍，他繞到窗邊，離喬簡雪最遠的地方。
“弗蘭西斯？”喬簡雪輕聲叫到，“你能幫我拿一個蘋果嗎？”
弗蘭西斯只當沒有聽見。
“弗蘭西斯？”
她再叫了兩邊，弗蘭西斯才慢慢轉過身來看向她。
喬簡雪咬咬唇，看起來無辜又可憐，“我是不是添麻煩了？”
“喬小姐是嗎？”弗蘭西斯看起來很冷靜，完全沒有因為喬簡雪受傷就變得和顏悅色一點。
“你叫我簡雪就好。”
“那幫人是你叫來的。”弗蘭西斯手指扣在窗沿上，他用的是陳述句。好似已經肯定了這個答案。
喬簡雪眼中閃過一絲慌，立馬就鎮定了下來，“不是我，你怎麽能這麽說？”
弗蘭西斯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那幫人出現以後，他和舒楊就出了門。而那群人一言不發就拎著棍子沖了上來。
這點戰鬥力對弗蘭西斯來說簡直不值一提，但是就在馬上要解決的時候，這個喬簡雪不知道從哪裏沖了出來，挨了一棍子。
如果她不自己跑出來，根本就不會有受傷。
並且，弗蘭西斯沒有錯過在打到她以後，拿棍子的那人臉上的錯愕表情和慌亂。
“你想做什麽？”弗蘭西斯一拳打在窗臺上，只見墻體上稍稍裂開一條縫兒。
喬簡雪往後縮了縮，直到靠在墻上不能再動，她咽了口水，第一次覺得這個人很可怕。
房間外的舒楊和舒志毅並不知道房內發生了什麽，舒楊正在和舒志毅解釋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他不是舒志毅這樣的老狐貍，幾乎是在他說出來這件事情經過的同時，舒志毅就抓住了裏面關鍵的點。
“那群人有說為什麽要找你嗎？”舒志毅本以為這是他的商業仇家來尋他兒子麻煩，不過聽說整件事情經過以後，舒志毅就覺得這件事情可能比他想象地要簡單。
“沒有。”舒楊搖搖腦袋，其實他腦海裏想的還是，弗蘭西斯在放到那幾個人的時候，那種帥氣。幹脆利落的動作還有稍顯兇狠的表情，舒楊就忍不住一陣陶醉。
“好了咱們進去吧。”
話音剛落，舒志毅就看到喬總的生活助理正往這邊走來，顯然這個大喬總對自己的侄女還是比較放心，根本不認為她會吃什麽虧，又或者早就接到了更加準確的消息。
舒志毅淡淡看了一眼自己的助理，以示警告。
助理被這麽一瞧，也明白自己的失誤在哪裏。沒有搞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就急匆匆告訴了老板這件事，不過……
助理瞧了一眼迎面而來的這位助理，他拿到的消息很明顯是經過“加工”的消息。
不過對方這麽做又有什麽好處？
幾人一起回到病房，就發現病房中與之前不太相同的氛圍。
更加冷凝。
“道歉。”弗蘭西斯冷淡的聲音響起。
眾人就看見床上的女人打了個哆嗦，她現在還感到劇烈的頭痛，剛才那一陣實在是太可怕了。她頭一回知道自己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
她看了眼自己叫過來的大伯的助理，心裏稍微安定一下。再看向舒楊，頓了一會，“舒楊，對不起。”
“怎麽了？”舒楊一臉懵逼，從剛才弗蘭西斯莫名其妙說“道歉”開始，他就沒跟上。不過環視一下四周，好像只有他沒跟上。
“是我找的人，對不起。我知道你們討厭我，我以後會盡量避著你們走。”喬簡雪頭一回這樣低頭沒臉，她說完以後臉都變得很紅，然後從病床上起來，捂著自己受了點傷的胳膊就要離開。
“我會和你伯伯叔叔說的。”擦肩而過的瞬間，舒志毅慢慢說道。
不過他看不見喬簡雪臉上一絲扭曲。
“這是怎麽了？”舒楊問弗蘭西斯。
弗蘭西斯看著少年走到自己身邊仰著臉看他，那臉上茫然求知的樣子，就忍不住伸手食指在舒楊鼻子上刮了一下。
“到底怎麽了？你剛才和她說啥了？”
“嚇唬了她一下，她就什麽都說了。”弗蘭西斯淡淡道，其實是他剛才動用了一部分精神力，直接攻擊了下喬簡雪的大腦。
他第一次這麽厭煩一個女人，從所有的細節來看，都指向了這個女人，他要她說出真相。不過，這裏是和平的21世紀，他除此之外，也不能違反這裏的法律私自處罰她。
弗蘭西斯看向舒志毅，只見舒志毅點點頭，算是兩人達成了無形的共識。
舒志毅轉頭對助理說道，“和喬氏的合作……”
助理點點頭。
無論如何，他不會和一個想對舒楊不利的企業合作，哪怕對方只是小輩，他也只有這一個兒子。
舒楊和弗蘭西斯都不知道喬氏的大總小總知道這件事情後會如何對待喬簡雪，畢竟喬氏大部分還是仰仗舒氏的投資和扶持。
這樣幾乎是將喬氏置於一個無法翻身的境地。
舒楊沒和弗蘭西斯說幾句話，就看到自己爸爸還穿著病服站在原地，他連忙走過來扶著舒志毅，“先回吧？”
舒志毅得意看了弗蘭西斯一眼，拉著舒楊往外走。不過也因為這一眼，讓弗蘭西斯想得更多。
……
“你今天去哪了？”舒志毅拍拍舒楊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眼中滿是慈愛的笑意。不得不說，他這麽一裝病，他和舒楊的關系簡直與日俱增地好起來。
父子之間的感情迅速升溫，讓舒志毅真想生個病試試了。
被這麽一問，舒楊有點怪不好意思，他撓了下後脖頸，“和大鴿去工地了。”
“怎麽樣？累不累？”
“累，我還沒幹很多活……弗蘭西斯是真的厲害。”舒楊想了想說了這麽一句話，他是真的覺得大鴿厲害，不管是在工地工作還是打人的時候，都很帥。
舒楊看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就忍不住想嘆氣。
“我們舒楊也很厲害了。是不是？”說到後半句，舒志毅看向助理。
助理連忙回答，“是。”
“看吧，現在都知道去幹活掙錢了。”
舒楊沈默了一會，“……沒掙著錢。”
“來公司呆兩天？有錢。”舒志毅想著法子讓舒楊來公司，不只是為了讓舒楊跟著學習，更多的是為了讓舒楊跟公司的老人熟悉熟悉，以後有個問題也好開口。
現在舒楊死活不願意去公司待著，只怕之後進去會更難。
舒楊沈默了會，“可以。”
說完這話，他扭頭看了一眼弗蘭西斯，弗蘭西斯抿著唇，並沒說什麽。
舒楊心裏其實有自己的小九九，他今天去工地就是為了說服弗蘭西斯和自己一起去公司，弗蘭西斯能得到一個比較好的工作，他去公司也不會感到寂寞孤單。
不過很顯然，弗蘭西斯不願意。舒楊也只能自己去了。
他們兩人的互動沒能瞞過舒志毅，不過對此舒志毅並沒說什麽。不管那個弗蘭西斯來不來，他都無所謂。
不過他要是真的仗著舒楊給他找一個工作，每天無所事事地待著領錢，舒志毅不會說什麽，但絕對不會同意兩人在一起。
不過……有時候年輕人太倔強太固執，也不是一件好事。
舒志毅跟著舒楊回頭看了一眼弗蘭西斯。
他覺得，這個名字，不管念幾遍，都覺得很拗口。
---
喬簡雪挨了兩巴掌以後，站在原地，眼睛紅腫，“爸！你打我幹什麽！”
“你看看你幹的好事！眼看著就要簽合同了！你做了什麽？！雇人去打合作方的孩子？！你蠢不蠢？！”小喬總也沒少因為這事情在他大哥那裏吃臉子，語氣自然好不到哪裏。
“舒楊他爸都生病住院了！真合作了說不定誰家吃虧！”喬簡雪也好歹受過幾年教育，在這樣的環境下耳濡目染，自然知道一個龐大的企業需要一個強有力的支柱。
在舒氏，舒志毅就是那個支柱。一旦他倒下，那麽隱藏在暗處的豺狼虎豹都會出來分一杯羹。舒氏雖說還在，勢頭也依舊猛，但在舒志毅離開以後，必定會發展的不如現在。
小喬總瞇瞇眼睛看著喬簡雪，“你確定？”
“反正他爸穿著第一醫院的病服，你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我前兩天看他精神還不錯。”小喬總摸摸下巴，語氣也沒了之前那樣暴怒。
“沈毅他爸還不是看起來精神不錯？結果查出來了絕癥。”喬簡雪不知怎麽就來了這麽一句。
倒是讓小喬總心裏一亮。如果舒志毅真的長了病，就他那個性子，肯定把大部分股份留給自己兒子。
但是他那兒子，估計留不住在手裏。
小喬總急匆匆就出門去了，看樣子是去核實這件事的真實性。
喬簡雪站在原地捂著臉，笑了笑。雖然在病房裏，她知道了那個男人不是普通人，她也惹不起，但是給他們添點小麻煩，她還是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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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什麽樣子。”舒志毅擺擺手, 打斷助理想要說的話, “說了多少次了，你得穩重點。”
看著助理喘了口大氣還想說話, 舒志毅把手擡起來向下壓, “你跟在我身邊這麽久了，怎麽一點皮毛都沒學到？來，深呼吸，調整好了再說話。”
“舒總, 舒楊被人打了, 具體情況怎麽樣還不知道, 現在在第二醫院。”
“什麽？！”舒志毅繞過助理就往門外走，“這麽大事你怎麽不早說。”
助理在他身後撇撇嘴, 忽而又想起什麽，“舒總！您的衣服！”
舒志毅就這麽穿著病服往外走, 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舒楊長這麽大，從沒惹過事兒，要是助理說的是對的, 那肯定是有人故意找舒楊的麻煩。
再一個關鍵就是, 舒志毅更明白自己兒子那個體格，誰來都打不過，根本就是挨打的份兒, 因此他也格外擔心。
這下他也忘了他還要裝病刺激兒子了，穿著病服就出門叫車往第二醫院趕。
身後的助理遞給他一個襯衫，他隨手披在身上，總算是擋了一下身上的病服。不過灰白條紋的褲子，卻肯定是擋不住了。
舒志毅坐在後座問助理，“怎麽回事兒？”
助理垂眸，“聽說是和喬總的侄女在一起，被人挑事了。”
“喬家的侄女？”舒志毅皺皺眉頭，隱隱約約記得有這麽一個人，但是卻想不起來她長什麽樣子了，“她和舒楊關系很好？”
“不太好。”助理斟酌了下，繼續慢慢說道，“聽說她也喜歡舒楊的那位……”
“簡直是亂七八糟。”舒志毅握握拳，這都什麽事，這幫小年輕們真的是太亂了。
等兩人趕到醫院的時候，問清了病房號就趕了進去。
首先看到他們的是舒楊。
舒楊一楞，站起來朝著舒志毅走過來，“爸？你怎麽來了？你身體怎麽樣了？”
看到舒志毅身上的病服，舒楊眼裏一熱，肯定是舒志毅一聽他出事了就過來了，連衣服都沒換。
他張開手給舒志毅看了看自己，“我沒事。”
“那怎麽來醫院了？”舒志毅環顧四周，就見那位弗蘭西斯也好好地站在一旁，只有一個小女生躺在床上，蹙著眉頭卻還是硬生生擠出來一個笑容給他，“舒叔叔好。”
“嗯你好。”目前的情況還不太清楚是怎麽回事，舒志毅也不好妄下判斷，“舒楊，你出來一下。”
舒楊朝著弗蘭西斯打了個眼色，轉身跟著舒志毅出門，這時候，病房裏就只剩下了弗蘭西斯和喬簡雪兩人。
弗蘭西斯不太喜歡這樣的氛圍，他繞到窗邊，離喬簡雪最遠的地方。
“弗蘭西斯？”喬簡雪輕聲叫到，“你能幫我拿一個蘋果嗎？”
弗蘭西斯只當沒有聽見。
“弗蘭西斯？”
她再叫了兩邊，弗蘭西斯才慢慢轉過身來看向她。
喬簡雪咬咬唇，看起來無辜又可憐，“我是不是添麻煩了？”
“喬小姐是嗎？”弗蘭西斯看起來很冷靜，完全沒有因為喬簡雪受傷就變得和顏悅色一點。
“你叫我簡雪就好。”
“那幫人是你叫來的。”弗蘭西斯手指扣在窗沿上，他用的是陳述句。好似已經肯定了這個答案。
喬簡雪眼中閃過一絲慌，立馬就鎮定了下來，“不是我，你怎麽能這麽說？”
弗蘭西斯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那幫人出現以後，他和舒楊就出了門。而那群人一言不發就拎著棍子沖了上來。
這點戰鬥力對弗蘭西斯來說簡直不值一提，但是就在馬上要解決的時候，這個喬簡雪不知道從哪裏沖了出來，挨了一棍子。
如果她不自己跑出來，根本就不會有受傷。
並且，弗蘭西斯沒有錯過在打到她以後，拿棍子的那人臉上的錯愕表情和慌亂。
“你想做什麽？”弗蘭西斯一拳打在窗臺上，只見墻體上稍稍裂開一條縫兒。
喬簡雪往後縮了縮，直到靠在墻上不能再動，她咽了口水，第一次覺得這個人很可怕。
房間外的舒楊和舒志毅並不知道房內發生了什麽，舒楊正在和舒志毅解釋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他不是舒志毅這樣的老狐貍，幾乎是在他說出來這件事情經過的同時，舒志毅就抓住了裏面關鍵的點。
“那群人有說為什麽要找你嗎？”舒志毅本以為這是他的商業仇家來尋他兒子麻煩，不過聽說整件事情經過以後，舒志毅就覺得這件事情可能比他想象地要簡單。
“沒有。”舒楊搖搖腦袋，其實他腦海裏想的還是，弗蘭西斯在放到那幾個人的時候，那種帥氣。幹脆利落的動作還有稍顯兇狠的表情，舒楊就忍不住一陣陶醉。
“好了咱們進去吧。”
話音剛落，舒志毅就看到喬總的生活助理正往這邊走來，顯然這個大喬總對自己的侄女還是比較放心，根本不認為她會吃什麽虧，又或者早就接到了更加準確的消息。
舒志毅淡淡看了一眼自己的助理，以示警告。
助理被這麽一瞧，也明白自己的失誤在哪裏。沒有搞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就急匆匆告訴了老板這件事，不過……
助理瞧了一眼迎面而來的這位助理，他拿到的消息很明顯是經過“加工”的消息。
不過對方這麽做又有什麽好處？
幾人一起回到病房，就發現病房中與之前不太相同的氛圍。
更加冷凝。
“道歉。”弗蘭西斯冷淡的聲音響起。
眾人就看見床上的女人打了個哆嗦，她現在還感到劇烈的頭痛，剛才那一陣實在是太可怕了。她頭一回知道自己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
她看了眼自己叫過來的大伯的助理，心裏稍微安定一下。再看向舒楊，頓了一會，“舒楊，對不起。”
“怎麽了？”舒楊一臉懵逼，從剛才弗蘭西斯莫名其妙說“道歉”開始，他就沒跟上。不過環視一下四周，好像只有他沒跟上。
“是我找的人，對不起。我知道你們討厭我，我以後會盡量避著你們走。”喬簡雪頭一回這樣低頭沒臉，她說完以後臉都變得很紅，然後從病床上起來，捂著自己受了點傷的胳膊就要離開。
“我會和你伯伯叔叔說的。”擦肩而過的瞬間，舒志毅慢慢說道。
不過他看不見喬簡雪臉上一絲扭曲。
“這是怎麽了？”舒楊問弗蘭西斯。
弗蘭西斯看著少年走到自己身邊仰著臉看他，那臉上茫然求知的樣子，就忍不住伸手食指在舒楊鼻子上刮了一下。
“到底怎麽了？你剛才和她說啥了？”
“嚇唬了她一下，她就什麽都說了。”弗蘭西斯淡淡道，其實是他剛才動用了一部分精神力，直接攻擊了下喬簡雪的大腦。
他第一次這麽厭煩一個女人，從所有的細節來看，都指向了這個女人，他要她說出真相。不過，這裏是和平的21世紀，他除此之外，也不能違反這裏的法律私自處罰她。
弗蘭西斯看向舒志毅，只見舒志毅點點頭，算是兩人達成了無形的共識。
舒志毅轉頭對助理說道，“和喬氏的合作……”
助理點點頭。
無論如何，他不會和一個想對舒楊不利的企業合作，哪怕對方只是小輩，他也只有這一個兒子。
舒楊和弗蘭西斯都不知道喬氏的大總小總知道這件事情後會如何對待喬簡雪，畢竟喬氏大部分還是仰仗舒氏的投資和扶持。
這樣幾乎是將喬氏置於一個無法翻身的境地。
舒楊沒和弗蘭西斯說幾句話，就看到自己爸爸還穿著病服站在原地，他連忙走過來扶著舒志毅，“先回吧？”
舒志毅得意看了弗蘭西斯一眼，拉著舒楊往外走。不過也因為這一眼，讓弗蘭西斯想得更多。
……
“你今天去哪了？”舒志毅拍拍舒楊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眼中滿是慈愛的笑意。不得不說，他這麽一裝病，他和舒楊的關系簡直與日俱增地好起來。
父子之間的感情迅速升溫，讓舒志毅真想生個病試試了。
被這麽一問，舒楊有點怪不好意思，他撓了下後脖頸，“和大鴿去工地了。”
“怎麽樣？累不累？”
“累，我還沒幹很多活……弗蘭西斯是真的厲害。”舒楊想了想說了這麽一句話，他是真的覺得大鴿厲害，不管是在工地工作還是打人的時候，都很帥。
舒楊看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就忍不住想嘆氣。
“我們舒楊也很厲害了。是不是？”說到後半句，舒志毅看向助理。
助理連忙回答，“是。”
“看吧，現在都知道去幹活掙錢了。”
舒楊沈默了一會，“……沒掙著錢。”
“來公司呆兩天？有錢。”舒志毅想著法子讓舒楊來公司，不只是為了讓舒楊跟著學習，更多的是為了讓舒楊跟公司的老人熟悉熟悉，以後有個問題也好開口。
現在舒楊死活不願意去公司待著，只怕之後進去會更難。
舒楊沈默了會，“可以。”
說完這話，他扭頭看了一眼弗蘭西斯，弗蘭西斯抿著唇，並沒說什麽。
舒楊心裏其實有自己的小九九，他今天去工地就是為了說服弗蘭西斯和自己一起去公司，弗蘭西斯能得到一個比較好的工作，他去公司也不會感到寂寞孤單。
不過很顯然，弗蘭西斯不願意。舒楊也只能自己去了。
他們兩人的互動沒能瞞過舒志毅，不過對此舒志毅並沒說什麽。不管那個弗蘭西斯來不來，他都無所謂。
不過他要是真的仗著舒楊給他找一個工作，每天無所事事地待著領錢，舒志毅不會說什麽，但絕對不會同意兩人在一起。
不過……有時候年輕人太倔強太固執，也不是一件好事。
舒志毅跟著舒楊回頭看了一眼弗蘭西斯。
他覺得，這個名字，不管念幾遍，都覺得很拗口。
---
喬簡雪挨了兩巴掌以後，站在原地，眼睛紅腫，“爸！你打我幹什麽！”
“你看看你幹的好事！眼看著就要簽合同了！你做了什麽？！雇人去打合作方的孩子？！你蠢不蠢？！”小喬總也沒少因為這事情在他大哥那裏吃臉子，語氣自然好不到哪裏。
“舒楊他爸都生病住院了！真合作了說不定誰家吃虧！”喬簡雪也好歹受過幾年教育，在這樣的環境下耳濡目染，自然知道一個龐大的企業需要一個強有力的支柱。
在舒氏，舒志毅就是那個支柱。一旦他倒下，那麽隱藏在暗處的豺狼虎豹都會出來分一杯羹。舒氏雖說還在，勢頭也依舊猛，但在舒志毅離開以後，必定會發展的不如現在。
小喬總瞇瞇眼睛看著喬簡雪，“你確定？”
“反正他爸穿著第一醫院的病服，你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我前兩天看他精神還不錯。”小喬總摸摸下巴，語氣也沒了之前那樣暴怒。
“沈毅他爸還不是看起來精神不錯？結果查出來了絕癥。”喬簡雪不知怎麽就來了這麽一句。
倒是讓小喬總心裏一亮。如果舒志毅真的長了病，就他那個性子，肯定把大部分股份留給自己兒子。
但是他那兒子，估計留不住在手裏。
小喬總急匆匆就出門去了，看樣子是去核實這件事的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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